第33章

褚雲汐慌了神，四處尋不到手帕，只能用袖子輕輕擦去墨白臉上的淚。

“師父，你別哭了。”

墨白看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褚雲汐，心跳突然加快，幾乎忘記了呼吸。

墨白慌忙後撤，避開褚雲汐的觸碰。

說話也開始前言不搭後語：“我只是被風迷了眼，沒事沒事。”

“你先去準備明天下山的東西，我先走了。”

墨白慌不擇路地離開，留下褚雲汐還僵直著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褚雲汐嘆了口氣，將之前從謝離那拿來的點心吃了個幹凈。

有些埋怨地說：“雲川你竟然連生辰都不陪我！”

回應她的只有越發灼目的桃花。

沈湎於面前盛放桃花的褚雲汐和匆匆離開的墨白都沒有註意到角落一閃而過的一抹紅色。

東方瑾循著墨白的氣息下凡，看到的就是剛才那一幕。

即使是在她用幻術將墨白迷惑，他也完全不會露出剛才的表情。

她將墨白的一切變化，歸咎於那個莫名涅槃成了鳳凰後裔的褚雲汐。

如今她只是一個凡人，她雖然魔神之力被墨白徹底禁錮，但是殺死一個凡人還是綽綽有餘。

何況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她完全可以將一切推脫給魔族。

死海魔窟。

塗河冷眼看著這只突然出現在魔神殿自詡“魔神”的九尾狐。

“你來做什麽？”

東方瑾絲毫不懼：“我需要魔族替我殺一個人。”

塗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誰？”

東方瑾神色一凜，眼裏全是明晃晃的恨意：“褚雲汐。”

塗河嗤笑一聲：“你不會不知道，褚雲汐曾經做了魔界數萬年的魔神。”

“她在神魔大戰中多次護下我們，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為了你這麽一個毫無魔神之力的人去殺她？”

東方瑾將自己的手心割破，鮮血映紅了她的眼睛。

她看著塗河露出邪笑，塗河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塗河被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量釘在原地，心裏有些不安。

東方瑾手裏的鮮血滴落在地上。

塗河像是察覺到什麽，瞬間面色大變：“你想幹什麽！”

東方瑾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以血為筆畫出血陣，口中念咒。

塗河毫無征兆地跪倒在地，一陣鉆心蝕骨的痛很快侵蝕了他的身體。

他眼睛幾乎不能視物，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甚至說不出話來。

東方瑾任由鮮血流下，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她擡腳，踩在塗河的肩膀上，暗自用力：“魔族第一高手不可能不知道，魔神血有操縱魔族的能力吧。”

塗河雙眼通紅，死死瞪著東方瑾，但下一秒骨裂一般的疼痛襲來，他悶哼一聲。

東方瑾擡手撫上塗河的臉，鮮血很快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道印記。

東方瑾紅唇輕啟，一字一句像是嗜血的修羅：“現在，我以魔神的身份命令你去殺了褚雲汐。”

塗河癱倒在地上，來自靈魂深處的撕裂般的疼痛模糊了他最後的意識。

瞳孔中的黑色急劇擴大，塗河的眼睛很快被大片的黑色占據。

他最後聽到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了嘶啞的宛如死物的聲音：“是。”

“我要去殺了褚雲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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